ABO 警察x教授 病弱生子 16
第十六章
”你不该这样逞强的……..我走之后，你过得好吗？”
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宋戎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样的答案。他本身是一个直爽的人，做事干脆果断，但好像每次遇到跟江堰有关的问题，就变得自我矛盾，犹豫不决。他想着，如果江堰过得不好，他大概会觉得很揪心，但江堰如果说自己过得好，他又会产生一种莫名的空虚感，好像他们之间从未有过任何羁绊，以后也不会有。
他问出了这个问题，但其实并不想听到答案。
江堰并没有立马回答，而是垂下了眼，顿了两秒，又轻轻勾了勾嘴角，轻声说了句：”挺好的。”
宋戎舒了一口气。可是心里又不由得自嘲自己悬起的一颗心，他一个少爷，难道还能比自己过得差吗？他觉得空气凝结，气氛不知怎么的有些尴尬，有些出汗的手抠了抠衣角，正准备说些什么，就听到江堰有些气虚的声音。
“谢谢。”
“不客气，嘿嘿。”宋戎搓了搓自己的手
“帮我……缴一下医疗费。”江堰身体动了动想去拿自己的钱包，腰上没力气动作有点虚。
“诶你客气啥呢，这才多少钱……” 宋戎摆手，正想拒绝江堰递过来的卡，却拒绝不了他的眼神。江堰一只手举着银行卡一只手虚虚扶着还在胀痛的肚子，塌着腰，眼神却很坚定，一副你不拿着就跟你耗到底的样子。
宋戎直到在医院排队缴费的时候，还在看着他的卡出神，分不清自己是个什么心情。
江堰说自己过得挺好的话应该不假，输完液后他下身就不再出血，休息没多久就可以下床走路。宋戎正和王战商量着晚上的课让他帮忙签个到，江堰就已经要回宿舍了。Omega的宿舍管得很严，宋戎化成灰都进不去，只能停在大门口看着江堰纤细的背影消失在转角。
接连很多天他们都没见过面。宋戎这时候才知道，两个人第二性征不同，专业不同，上的课不同，在诺大一个学校里要相遇的概率实在很低。再加上他心里纠结着，想要问一句江堰的情况都扭扭捏捏，大多数时候那些想要关心他的念头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再见到江堰的时候已经是春天。益川是国内著名旅游城市，被群山包围，城市周边的小山丘自然就成了热门春游景点。清明的时候他们部队里十来个朋友带着自己的朋友组织了一个小型旅行团一起去爬山，只是宋戎实在是没想到会在这种场合里碰到江堰。
都说清明时节雨纷纷，出发的那天早上也下起了细雨。集合的时间是早上七点，宋戎明显没睡够，头发乱糟糟的，抓起昨天准备好的早餐就往集合的地点跑。上大巴车的时候他正叼着一块面包，手里捏着牛奶，一抬头便撇见了坐在左边倒数第二排的江堰。江堰跟宋戎这副不修边幅的样子看上去很不一样。他穿着素白的衬衣，肩上也微微湿润，身体微微向窗边倾斜看着窗外，只留下一个安静的侧脸。车上已经坐了不少人，周围各种谈话声此起彼伏，但宋戎在看到江堰的脸时只觉得世界都安静了。
怎么瘦了。
这是他那时候唯一的想法。
王战甚至没给他继续看江堰的机会，手臂搂过宋戎脖颈就是一阵锁喉，按着他在第五排坐下，杵在他耳边悄悄说：”别说哥们儿没给你机会啊，这段时间魂不守舍的。”他撞撞宋戎肩膀，”大佛都给你请过来了，修行看造化啊哥们儿。”
宋戎对他一阵假笑，使劲拧王战大腿。后来他才知道，坐江堰旁边的omega是王战新交的男朋友，正好是江堰的室友，这才绕着弯请动了江堰这尊大佛。开去景区的路程很长，但大学生总是精力旺盛，这早上七八点的就闹腾得厉害。吃饭的吃饭，聊天的聊天，打牌的打牌，王战打开了话匣子讲了一路他跟这个新男朋友李穆的动人爱情故事，听得宋戎连打了五个哈欠。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后面有若有若无的目光，但每次偷偷回头看又只看到江堰呆呆看着窗外的身影。
在王战的故事里也偶尔有江堰的影子。”小穆说他总是早出晚归的，整天见不到人影。在宿舍也不说话，像个木头人一样，除了谢谢对不起以外像不会说话。”王战碎碎念，”这我倒是不意外，他高中也这样，感觉上学上了个寂寞，跟谁也不熟，除了你。”
宋戎撇嘴。
“然后听说是身体不太好，听说肠胃很差，要是正常时间看到他在宿舍基本就是不舒服。” 王战指了指肚子，”小穆经常提到他肚子疼，因为那时候小穆会借热水袋给他。不过这个我也有印象，好像江堰高中的时候就那样了，是吧？”
宋戎点头，皱眉:”不过他跟我讲他已经好了，身体。”
王战不以为然:”正常啊，你以为omega像我们一样啊，是个omega谁没有点小病小痛，你以为都跟你似的禁得起每天日晒雨淋封闭式训练啊。”
宋戎又偷偷转头看江堰，还是只能隐约看到侧脸，以及看上去苍白的脸色。
车开了两个半小时终于停在服务区休息了一下。早上很多人在车上吃早餐，整个车厢混杂了各种油和调料的味道，宋戎都觉得有点闷。他下车的时候已经没看到江堰，找了一圈都不见他，心里有些烦躁，又隐隐开始担心。他想来想去，还是去买了晕车药和糖，又去饮水区接了热水，但手边又只有塑料瓶子，水都接不了太热的。
又等了半天，还是没看到江堰。宋戎就觉得心里莫名一股火，再加上雨后的太阳火辣辣晒在他皮肤上，他只觉得事事不顺心。宋戎找不到人，只能回车上等，结果江堰是全车最后一个上车的人，全车人都等了他好一会儿。
江堰刚上车，巴士就出发了，宋戎就只看到了他一个路过的身影。江堰平时仪态非常优秀，随时腰都挺得笔直，但是宋戎看他上车时身体却前倾得厉害，手好像虚虚搭在肚子上。他头发也有点湿漉漉的，看着是用水洗了脸，但是服务区的水都冰得冻手……
宋戎越想眉头皱得越紧，自我纠结了也就五秒钟，就跟李穆换了座位。他拿着背包装着备好的东西走到后排，才看清江堰的脸色是有多差。他脸颊两旁和露出来的脖子上都是细细的汗珠，眼睑下的乌青在他雪白皮肤的映衬下越发严重。他嘴唇也一点血色都没有，身子靠着窗户以一种很别扭的姿势蜷着，双眼紧闭，双手都按着肚子。
“是肚子不舒服吗？”宋戎扶过江堰靠着窗户的肩膀，让他以更舒展的姿势靠着自己肩膀，一开始还遭到被他吓到的江堰抵抗。”乖。” 宋戎低低的声音略过江堰耳垂，痒痒的。
江堰正不舒服，本身就没什么力气，挣扎了一下发现挣不脱也就放弃了。宋戎轻轻抚上江堰的手，才发现他手背上都是冷汗，不由得有些急:”小堰，告诉我，肚子难受是不是？”
他拍下江堰的手，自己用手隔着衣服抚在江堰小腹，用掌心轻轻揉他的肚脐。
“…….嗯…..”江堰声音很虚，几乎听不见，”别揉…….”
宋戎立马停下，”怎么个不舒服？”
“绞。” 江堰感觉到宋戎把手放下，又牵着宋戎的手搭在他肚脐的位置。
“搭着舒服点？” 江堰点头，虚汗都蹭到宋戎衣服上。宋戎接着问，”腹泻是不是？”
江堰顿了顿，有点不好意思，”你怎么知道？”
“你小时候就这样，一晕车就腹泻。这车上味道本来就大，晕也很正常。小肚子好凉。” 宋戎动了动肩膀换了个姿势，把江堰好好搂住，”我用手暖着你小腹会不会好点？”
江堰胸口微微起伏，粗粗喘了口气，点点头，手有点微微发抖，解开自己小腹处的衬衫扣子，牵着宋戎的手贴着自己的皮肤。
宋戎一时间觉得世界都静止了，只听得到自己砰砰的心跳。江堰的小腹很软，凉飕飕的像揣了块冰，还有些轻微发胀。宋戎尽可能用自己的大手包裹住江堰的小腹，不敢揉，只怕揉得他腹中更绞。江堰闭着眼，两个人就以这样的姿势静静呆了一会儿，知道宋戎听到怀里人越来越重的呼吸声。
江堰胸膛起伏得厉害，眉头也紧紧皱在一起，脸色越来越差，像是喘不过气。他用手毫无章法地揉自己胸口，揉了揉又觉得不管用，只能用气声说话:”想吐…….”
宋戎连忙拿出塑料袋递给他，一手顺着江堰的背，一手顺着他食道和胃揉到肚脐上方一寸处。
江堰脸在塑料袋里埋了一会儿，只觉得坐立难安，在宋戎怀里轻轻挣扎，说话声音都带着哽咽:”不行……吐不出来…….嗯啊….”
宋戎一摸他的胃轻轻凹陷，就知道这家伙早上肯定没吃早饭。这样空腹坐车只会让晕车症状更严重，轻声哄他:”再试试？吐出来了胃就不难受了，乖啊。”
江堰摇头，头靠在他肩上重重呼吸：”刚在厕所里就吐不出来，一直堵着。”
说着说着江堰有点嗳气，他头偏向远离宋戎的方向，胸口剧烈起伏。宋戎让他头靠回自己怀里，手里揉肚子的动作一直不变，”没事，有戎哥在呢，就这样呆着，免得这车颠的你更晕。”
评论(2)